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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我刚才在船舱里又深思熟虑了一番,待你和盛家交涉后,他们家让卸了聘礼,你就和盛家说,因为伯爷身体不好,回京的时候让那盛盛.”
小章氏在一旁补充道:“盛华兰。”
“对,让那盛家女子和我们一起回京吧。早早完了婚事,不然伯爷有什么不测,他们家姑娘又得等两三年!”
“是,母亲。”
说完,大小章氏站在船头,看着繁华的扬州后,婆媳二人低下头窃窃私语朝着船舱走去,袁文纯就着风声听到了:“盛家也是富户.,咱夺.她.妆.单,咱.算.腰。”
袁秉开一晕倒,这大小章氏似乎没了束缚,行事越发的怪戾了起来。
而不管如何,最大的获益者还是他袁文纯。
船舱里,
袁秉开模糊之间梦到了自己年少时候在汴京给牛羊治病挣了银钱,吹着冬日的冷风去黄家给自家姐姐送温胎的食补药剂。
那时,是他袁秉开从伯爵府嫡子变成汴京一个畜生兽医后亲手挣得第一份银钱。
他还记得买的是在宫城里作医官,专攻妇科的大鞋任家的药剂。
可惜银钱不多,没能买最好的,掏空了衣兜也只买了中等的。
兴冲冲的等在黄家门口,就要见到自家姐姐的时候,袁秉开悠然的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了桌子旁的那人,没有出声。
可桌旁的那人却是感觉敏锐看了过来轻声道:
“伯您醒了。”
袁秉开虚弱的说道:“怎么会是你在此侍候?伱虽是妾室,但怎么说都算半个主子!”
“曼妾.奴婢本就是下人。”
袁秉开似乎有些累的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道:“这是什么时辰了?”
“约摸着是寅时过了几刻钟了,管事仆役们都睡了。”
袁秉开道:“辛苦你了,这么晚还如此尽职尽责的守着我这老头子。这几日都是谁在舱外守着?”
“章家陪嫁来的管事仆役。”
“那你瞧着我可还能活命?”
寂静,随后这人道:“.今日瞧着大公子的样子,好像是要被说动了。”
“你也懂我死了,爵位就是他的了.那你能活?”
“奴婢.”
“可知还有几日到扬州?”
“明日。”
“嗯,我就叫你曼娘吧,不管拿没拿到盛家的嫁妆,她们是不会让我死的。我这又是头上的病痛,睡着了高明的郎中也瞧不出什么。待他们药住我回汴京即可!可你.”
袁秉开继续说道:“你也不是个能掩住心事的,你明白了此中关窍,定会被人瞧出端倪,也就没了生机”
朱曼娘听到此话,眼神有些慌乱的看着四周,袁秉开继续道:“瞧,你小小年纪,不过及笄,我一吓你,你就什么都被看出来了。”
“奴”
“你明日还有一线生机,可是不知道你会不会拼。”
说完,袁秉开似乎累了,闭上了眼睛。
朱曼娘在一旁眼珠不停的动着,显然是在寻思什么。
“明日,你能立功,我以父母的名义发誓,定会保你二郎屋里一个贵妾的位置。”袁秉开低声道。
朱曼娘静静的看着袁秉开,要是他说保她个正妻的位置,她可能转身就会报给大小章氏,但是贵妾,她心动了。
瞧这个摸样,爵位八成是要给袁文绍了,伯爵家的贵妾,也很不错了。
此时,朱曼娘没有被顾廷烨的爱意浇养,也没有陪着顾廷烨如一家主母般在白鹿洞书院度过三四年,野心长成参天树。
而是直接当了忠勤伯爵府的妾室,遭受了妾室该遭遇的一切,她的野心早已被摧残,也知道自己可能命不久矣,此时还活着只是因为袁文纯还没被完全说服而已。
如今听到袁秉开的话语,朱曼娘跪在了榻前道:“伯爷,奴婢去拼!”
“好,明日你待两家.”
袁家船到的当日。
盛家
盛紘没有去衙司,而是在盛家前院儿和王氏坐着,等着袁秉开来道歉,毕竟如今什么事都明了了。
可是等来的却是袁家前来催促要卸聘礼的仆役,一问仆役这才知道,袁家船头上的是袁文纯,袁秉开病倒在了船上。
盛紘赶忙起身到了寿安堂,听完盛紘的话语,盛老夫人看了一眼冯氏道:“如此,此事不管真假,你便不好在此坐着了,带着长柏去码头吧。哪怕那位伯爷是装晕的,咱们也得去!”
“是,母亲。”
盛老夫人道:“把你大娘子也带上!”
冯氏也起身道:“老夫人,我也去吧,邸报都抄写的差不多几十张,我让仆役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盛老夫人道:“真是谢谢他舅妈了!”
“都是一家人。”说完冯氏了也跟了出去。
这一来一回,袁家到了上午巳时(十一点前)都没有人让卸聘礼。
被找来的扛包力士们议论纷纷,毕竟这耽误挣钱了。
也有扬州的官宦人家如洪家、齐家等听闻了这消息,来到附近的酒楼或者高处,一边等着接待侯府贵眷,一边看着码头上的热闹。
有和华兰交好的手帕交也来了此处,多看一番以后开解华兰也好开解一些。
这时,盛家、王家的马车到了码头,自然有衙役家丁清出了一片空地。
盛紘掀开马车上的帘子,偷摸摸的瞧了一眼后道:“长柏,你去和他说吧,袁伯爷没在,我也不好出面。”
小小年纪却不苟言笑的盛长柏骑着马到了袁家的船边,拱手后朗声道:“汝家之事,汴京皆知,还请罢休,各留情面!”
袁文纯强自笑了一下说道:“家中何事?我怎不知!如要退婚,还请告知!”
长柏面上一滞道:“你!!!”
因为在船上,袁文纯站的较高,他大声道:“我袁家全家因为这喜事,从汴京不远千里来到扬州,求娶盛家女儿,我父更是因为旅途劳顿病倒床榻,你们就是如此待客的吗?”
长柏面色红了起来,他大声道:“难道一定要我将你家的不文之事说出,你才罢休不成?”
这时,小章氏站在了袁文纯身边道:“什么不文之事,难道你们盛家书香门第累世官宦也好听一些风言风语,听到了烂槽子的瞎话也信?”
此时码头上,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有人在人群中说出了袁家的事之后,百姓们纷纷议论,指向了袁家的船只。
看着众人指指点点,袁文纯夫妇二人,面上有些难看,被人说的慢慢后退。
随后夫妇二人却看到大章氏穿戴着伯爵夫人的行头站在船前道:“我们乃是汴京伯爵袁家!你们看好,谁在嚼咱们伯爵家的舌头,先抓住了送官再说。”
船下等候在一旁的袁家仆役纷纷向人群看去,这一声很有效果,周围百姓的声音低了很多。
大章氏在船上尖声叫到:“这等谣言本就是毁我家名声的风言风语!我家伯爷忧心这等风言风语传到扬州来,日夜兼程,这才病倒!没想到你们盛家居然如此待客,我当了伯爵娘子这么久,今日真是见到耳根子乱成这样的稀罕物了!”
说着,大章氏走下了聘船,来到了百姓跟前,嘶吼着喊道:
“你们盛家本就是高嫁!我伯爵府袁家乃是汴京的高门大户家风清正!我家本就不用来送聘!我劝了我家伯爷三日!三日啊!这才劝动了他!可!可!没想到竟然是我害了伯爷!千里路途累坏了身子,都是我这个老婆子的错啊!”
说着大章氏似乎在发泄自己心里巨大的压力,居然哭了起来。
“我忠勤伯袁家如此有礼还有错了吗!!!”
盛家的马车上,盛紘根本拉不住王氏!
王若弗气呼呼的下了马车,盛紘在车上喊着:“你去干嘛????拉住她!!”
可王若弗身边的女使婆子看着王若弗的仿佛要吃人的模样,怎敢去拉,彩环动了手,更是挨了王若弗一巴掌。
冬荣跟过去,但是大娘子是是女眷他也不好上手或者当面去拦着。
结果就是红着眼睛王若弗的走了过去。
来到码头前,刘妈妈彩环等女使赶忙跟上。
长柏此时还年少,遇到大章氏此等泼妇一般的话语,且是长辈,他也不好多说斥责什么。
待看到母亲过来,他赶忙下马站到一边。
后面合了,四千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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